"You're the cause of my europhia."

太敦|頑張ってる君がすき。

還噗浪點文

*

「歡迎回來——你要在外面站多久?敦君。」

坐在椅子上的太宰拋了這麼個問句,頭也沒回的,就像是知道中島敦一定會在這裡一樣、那麼堅信著。

而對方確實是在的,只是不在他視線範圍內罷了。因為對方的呼吸在空蕩的房間裏更顯得明顯,何況那人根本沒有隱藏自己氣息的習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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理當應該空無一人的辦公室裡,出現一個本不應該出現的人,任誰都會覺得莫名奇妙吧。

是吧,可那個人是太宰啊。
一向保持笑顏的臉龐,彷彿天塌下來也不會有事的,總是給他源源不絕的安心感的溫柔嗓音。

他的問句清脆地敲在他的心上,一聲一聲的,把他的心都快敲碎了。

「……太、宰先生……。」

敦悶悶的聲音從門後傳來,彷彿要哭出來似的。
他早該想到太宰會是第一個察覺到他的狀況不佳的。

也許他的舉動早就被看穿了,敦想,就連在工作結束後不是回到宿舍,而是回到偵探社來這點也是。

就算他做了再多,出生時便伴隨著他成長的自卑感依舊隱隱作痛。

偶爾在夜裡他會哭著醒來,那些自我厭惡的想法纏繞在他的指尖,輕輕一動就會勒上他的頸子,一圈一圈,不被任何人所期望的恐懼使他發狂,然後他就會化成老虎的型態。
傷害他人的事,他是一輩子也做不來;那麼傷害自己的話又如何呢。

「——能不能、喜歡上努力的我呢。」

——頑張ってる僕をすきになってくれませんか。

*

抽離的意識被疼痛喚回,回過神時他也回到了人的型態。
鮮紅的血滴落在純白的床單上,緩慢地暈開,漸漸擴大成一塊突兀的紅褐色印子。

他的手被劃出一道傷痕,即使是鈍感如他也曉得,他的傷痕是怎麼來的。

反正,到了明天也很快就能癒合的吧。

他凝視著外頭高掛的潔白月亮好一陣子,再度闔上雙眼的時候不斷祈禱著。

——明天醒來,一切都會好的。就像之前那樣。

「……我是不是做錯了什麼……」
像是自言自語地,敦拋出了問句,卻也不奢求誰的回答。

「我覺得你沒有錯喔。」
太宰在他身旁的空位蹲下,敦甚至能想像出對方臉上的嘴角幅度,而他只要伸出手就能拽住對方的大衣衣擺。

語尾上揚的輕快語調在他的心上來回敲擊,在頭頂上方落下的是那人看似薄到像張紙實際上卻很厚實的手掌心,他沒能抬起頭,任憑太宰像是安撫般地來回輕撫著。

「聽我說。」

敦保持著把頭埋在膝蓋裡的姿勢點了點頭,那是他喜歡的聲音,非常、非常喜歡的,太宰鮮少會有的的溫和且溫暖的聲音。

「好想要見到你,」太宰停頓片刻後接著說,「這種感受,敦君沒有過嗎?」

「……哈?」他忍不住抬起頭看了太宰一眼,眼角還掛著淚水的痕跡,一臉這個人在說什麼啊的表情。
太宰淺淺地笑著,加重了手的力道,用力地揉了揉那顆銀白色的腦袋。

「誰都可以,就算沒有也沒關係。」

「……誰都可以嗎?」

「可以喔。」

「我的話……嗯、太宰先生吧。」敦沒有看漏眼底一瞬閃過的詫異和霎時間睜大的瞳孔,這讓他有點惡作劇成功的感覺。

畢竟太宰除了笑臉以外的表情都是難以見得的啊。

對方在他身旁坐下,頭頂的手抽離開來,他也許有那麼點捨不得他溫熱的手掌心。

因為很有安心感啊,太宰先生。總是很有自信、總是很游刃有餘、總是能讓事情變得很順利。

他一一細數著,聲音逐漸變得微弱,最後消散在空氣中。

「不像我,一點用處都沒有。」
敦自嘲地揚起嘴角,笑容和厭惡扭曲、混雜在一起,在太宰治的眼裡,那完成稱不上是一張笑臉。

很希望你來救我啊。

他躊躇著、最後輕聲地補上那句,而後又把臉埋進膝蓋中間的空隙裡。不去管聲音是否變得模糊,模糊了也好,他也不需要他的回覆。

即使他知道太宰肯定是聽得一清二楚。

「這樣啊。」太宰的聲音從上頭傳來,那雙手伴隨著話語悄聲地落在他的頭上,一把揉亂了他的髮絲。

「我呢,很喜歡努力的敦君喔。」敦把頭微微抬起到能看見雙眼的高度,映入眼底的仍是能令人無比安心的笑靨,而視線對上又使得其更燦爛了些。

他覺得太宰就像是過度綻放光芒的星星,或是月亮。讓身處黑暗的他得到一絲明亮,倚靠著那盞光在黑暗裡行走,而從今以後他將不再畏懼任何一個夜晚。

「敦君很努力吧,所以一定沒問題的。一切都會很好。」

到了明天,還是有個人會這麼對他說。
跟他說活著也是可以的,跟他說一切都好好的。

那麼他無可比擬的生存意義,說是太宰給的也不為過吧。

終わり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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